2008年11月15日星期六

Martix: Neo or Jesus?


  相信沒有什麼電影這麼擺明車馬影射耶穌基督的救世事件,所以,我們神眼看電影有必要一提這一齣近代經典。
話說2199年,整個世界已完全受電腦控制,電腦以人類身體所產生的能源作為滋養。人類不再是由人生育出來,而是由電腦培植。受培植的人類自有生命便不用活動,活在像工廠的大型養植場,吸取死去的其他人類的液體作養分。但是,這些受培植的人類,他們的腦電波受到設定,一直以為自己活在一個真實的世界中,這世界就是在1999年的世界,就是這電影拍成的這一年。
面對這一情況,有一群人並不順服,他們在近地心某處,設立一名為Zion的城市,所有反抗的人都聚集在一起,而其中一位領袖莫斐斯聽了祭師的預言,相信自己能找到救世主,於是窮其一生去尋找他認為的救世主,他與其手下Trinity穿梭於真實與虛幻的世界,最後找到一位名為Neo的人,認為他是救世主,the one。在第一集中,主要集中表現出Neo的自我尋索,在最後一戰確立自己是the one。在第三集中,Neo更單刀赴會,自己一個人挑戰電腦人agent Smith,最後將其擊敗,完成救世的事業。
首先,我認為導演Wachowski brothers基督宗教的認識絕不是流於皮毛,他所用的名稱,Neo, Trinity, Zion, Nebuchadnezzar就是擺明影射基督宗教的。但是,導演的野心當然不止於此,所以,他將集中點放在Neo的自我追尋,真實與虛幻的探索以及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意象中。
當然,我們不能以教義的正確與否作為一個判別的準則,若是如此,何不看正宗描述基督的電影?Wachowski brothers肯定不是一般在聖堂活動的人仕,反而更以以新紀元的思潮去理解基督宗教,所以,當有大家看到他的一些觀點時,不用大叫異端,因為,根本上他不介意做異端。
電影首先要探討的是男主角Neo是否相信自己是the one或救世主呢?他一直猶豫不決,甚至聽到祭師說他不是時,他反倒鬆了一口氣。但是,原來祭師的言論並不是在作一個真實的預言,毋寧說祭師要通過和不同人一次次的交談,間接指引他們行上正確的路。
導演想在這裡探討的是,耶穌追尋自我的過程。什麼?耶穌也要自我追尋麼?祂不是一出生便知道自己是天主子救世主麼?很明顯,導演意圖在作這一方面的假設——耶穌也要對自我身分進行不斷的探索,去確認。例如洗者若翰的確認後,耶穌更進入沙漠中,面對各種試探。Neo要在第一集電影完結前,才能確認自己就是那一位。耶穌呢?耶穌是一出生,在馬槽中、還在吃奶的階段,便知道自己的身分嗎?是十二齡講道後嗎?是受洗者若翰施洗後嗎?還是在三退魔誘後呢?
耶穌的自我追尋、Neo的自我追尋,和你和我有什麼關係呢?導演想說,我們每個人都是the one,只有你救得到你自己。只有你能選紅色的藥丸還是藍色的藥丸。在第一集中的結尾,Neo有這樣的一段獨白:
我知道你們很怕我們,也很怕改變,未來不可知,我不知道該怎麼結束,我只知道怎麼開始,讓云云眾生見到真實世界,沒有電腦的世界,沒有硬性規定或任何界線,一個充滿可能性的世界,以後的發展就讓你們決定。
我們怎樣去做決定?怎樣找到自己?怎樣從被「培植」的狀況中脫離出來?導演的想法是,Neo做了示範,亦即耶穌做了示範:分清真實與虛假。導演用了電腦作為一個媒介,靈活地示範了真實與虛假的分別。在虛假世界中,亦即電腦世界,由母體控制,只要把影像輸進在工廠內的人類腦袋即可。Neo每天吃麵的餐廳,卻原來他從未吃過。這是誇張的表達,但隱修士牟敦也有相同看法。我們每天所努力去營造的,真的是我們想要的生活嗎?電影中,其中一句話就是這樣:每人都活在一個心靈的牢獄中。電影中的角色,抉擇是很簡單的,相信沒有什麼人會選擇藍色藥丸;但在現實世界中,我們如何才能破除執著,看到真實?這時,導演便用上了佛家的一切皆空的概念了。你得擺脫一切,恐懼、懷疑和猶豫。解放你的心靈。
如何才能擺脫虛假,找到自己?片中的祭司這一句頗堪玩味:Be the One is just like being in love. No one can tell you you’re in love, you just know it.
但是,不要忘記,虛擬的世界也會做成真實的效果。當Neo在虛擬中和Morpheus對決後,他的口腔也會出血。Neo說,我以為是假的。Morpheus的回應是你的大腦以為是真的。每天股票的數字好像是虛幻的,但海嘯的效果卻是驚人的真實。除非你在海嘯前透過那條電話線回到自己真實的肉體,才能避過一劫。
最後,Neo死而復活,是最明顯影射耶穌的一段。每個角色在母體作戰中死了,真實的肉體也會死。導演並不嘗試解釋Neo為何不死,但卻通過Trinity對他的愛,加上公主式魔法的一吻,Neo復活了。他不單單只復活,正如Morpheus所說,你不是能避子彈,而是當你準備好,根本不用躲避子彈,子彈又怎傷得了the one?導演是想說明,我們每人都要在虛幻世界中死了,才能克服虛幻世界對我們的掌握和限制。當Neo克服了這限制,他便能看清母體內每樣東西都是電腦程式,輕而易舉便解決了agent Smith了。
在最後一集中,Neo也以the one的身分去直搗母體的核心,這就更像耶穌單獨一人承擔了世人的重擔。而agent Smith在作戰中,把Neo也變成自己的模樣,這就像基督降卑至死,死在陰府中,這死的力量反倒能擊敗那惡者的勢力。Neo也是把自己完全變成agent Smith,就像降在陰府中,一次過解決成千上萬個agent Smith,世界重現和平。
第九屆 楊孝明

2008年9月29日星期一

非洲之旅 (Out of Africa)


最近去了非洲肯雅兩星期,旅程中有機會去了內羅比近郊的嘉倫一趟,在那裡的咖啡花園午膳和參觀嘉倫博物館,親臨《非洲之旅》(Out of Africa)一書的作者Karen Bilxen曾居住十七年之久的地方。回港後重看根據原著改編而成的八十年代拍成的同名經典電影(由薜尼波勒執導),回味旅途中曾經驗的野生動物之旅(safari影片中是野外狩獵)、遇過的馬賽族人(Massai)和古庫尤族人(Kikyku)、非洲人特強的音律和美麗歌聲。當然,還有令人再思考影片中帶出的黑人和白人(非黑人)的關係和相處之道。

  「非洲之旅」是作者記述自己在肯雅十七年間的經歷和故事。丹麥貴族嘉倫(由梅麗史翠普飾演)與表親婚後前往肯雅購買土地開設農場,僱用了大批當地人工作,時為二十世紀初。由嘉倫母親的家族支持購入的土地佔地四千多畝,嘉倫只開墾了六百畝作為咖啡園,其餘的土地依舊由土著古庫尤人居住。

  影片展現了一位女子如何在異地面對各種挑戰,包括因丈夫不忠而令自己染上性病、在新環境下適應另一文化的生活方式和處事手法、部族猶長對孩子接受教育的不同取態、與一位英國狩獵者發展感情關係和最終面對他的死亡、咖啡園財政出現困難和最終起火慘遭燒燬等等。可說道出了人生中的愛與恨、起與落、快樂和沮喪。同時,亦反映了一位在異地生活的女子的堅強和勇敢、獨立和能幹。

  嘉倫返國醫病後再次回到肯雅,可能經歷了在生死邊緣徘徊,體會到人生應有更多追求,並在能力範圍內為其他人做點事,痊癒後的她想到為當地兒童辦學,讓他們讀書識字,所以聘請了一位傳教士充當教師。她的原意是好的,一心將自己認為好的和重要的傳遞給當地古庫尤族兒童,使土著不再愚昧無知,令他們變為有知識的人。當她興致勃勃地與從事狩獵的友人(羅拔烈福飾演)分享這計劃時,卻換來一盤冷水,被質疑太主觀和自以為擁有一切。她以為學習西方文化白人的故事是好事,卻被質疑忽略了土人亦有他們的故事,只是沒有被書寫下來罷了;她以為土著無知,希望改變當地人,卻被質疑喜歡改革,欲將非洲土人變成小英國人,即所謂文明人;她以為自己擁有很多,包括農地、瓷器,甚至古庫尤人,並為這一切付出代價,卻被反駁西方人在肯雅並非擁有者,而是過客而已。後來,當嘉倫向猶長提出為兒童辦學時,還向猶長說讀書很有價值,將來兒童必定會紀念他。哪知猶長竟說,英國人也讀書寫字,但對古庫尤族人有什麼好處?言下之意是自以為文明有學識的人不也是用粗暴的手段佔據本屬土人的土地,沒有尊重他們的文化。雖然如此,但最終猶長也准許年幼兒童學習英語。這事反映了嘉倫雖然出於好意,但在初期她與其他白人一樣,有一種白人優越感,還未學習欣賞非洲文化本身的特色。

其實,片中這種白人和土著的關係亦是不少殖民者和殖民地原住民之間的關係。由於歷史中不少傳教士是隨殖民者到發展中國家傳教,天主教和基督教教會亦被指為帶著白人優越感以勝利者姿態「解放」和同化原住民,而不是以平等態度對待他們。傳教士的原意本是將自己認為珍貴的宗教信仰和好的價值觀帶給他人,但若透過不適當的方法則變成強加諸當地人身上,而未有用心聆聽他們的需要和尊重他們的文化。

到了今日,經歷過梵二的改變,天主教會對傳教的使命已有了更新的瞭解,傳教士們在學習當地語言、虛心瞭解當地人的文化和需要,並願意過簡樸生活服務當地人之餘,更探求如何將信仰本地化,以一種適合當地的方式更好地表達信仰,更從地方教會實踐信仰的經驗中再反省,豐富了在不同文化中信仰的表達方式,延續基督的愛人精神。

就如在影片中,經過長時間生活在當地,並與當地人接觸多了,慢慢地嘉倫愛上了這片土地和當地人,更與不少黑人成為好友,亦懂得為他們著想。在她離開肯雅前,更為土著爭取保存居住的土地。當她被政府官員拒絕撥地時,她更直斥官員,土地本屬土人所有,只是英國人強行佔了他們的土地,令土人變得無家可歸。可見當地人的問題已成為嘉倫的問題,她設身處地為他們著想,感到有責任將土地歸還給他們,讓他們有住處容身,最終如願以償。

  在今次的肯雅之行,筆者有機會探訪了來自不同地方的傳教士,包括來自美國、加拿大、意大利,以及香港的陳倩盈師姐。她們無私地與當地人合作服務貧困者,謙虛地學習當地語言和文化,讓筆者體會到,憑著信念和愛心,人與人之間可以無分膚色種族互相扶持、和諧共處。在旅程中,筆者不只一次聽到不同的傳教士說,不要以為他們為當地人付出很多,其實傳教士們從當地人身上學到和因服務而獲得的回報更多。如果有權有勢的大國和大企業也懷有這胸襟和精神,國與國之間的強弱貧富定必不像現時那樣懸殊,而民族與民族、人與人之間必定更團結互助!

阮美賢

2008年9月1日星期一

I just didn't do it ----談結構性的罪


金子徹平(加瀨亮)是一位做兼職的年青人,一個早晨,他出門見工,準備真的投入社會,找一份正職,但是在火車上被少女誤會為色狼,結果被警方拘捕。他一心以為沒有做過的事情,只要不承認,真相終於會大白,可是在荒謬的社會制度下,被折磨了一年後,他仍然被判為有罪。
電影很沉重,一個人含冤莫白,令人激憤,但是看到中途,某些片段,實在令人不能不笑。兩個警察第一百次審問主角,一個當白臉,一個當黑臉,但是都是面目模糊,因為由始至終,他們都沒有聽過主角說話的內容。一個警察發火,一個警察笑面盈盈,但是他們的心呢?就是要主角認罪。
當我們談結構性的罪,很容易就走到「制度」的問題,例如在這部電影中,司法制度本身有很大的問題,首先促使人很容易認罪,因為認罪就是罰款了事,不認罪卻很有可能判坐牢(主角最後就是緩刑三個月);再者,只要不認罪,警方就有權拘留你一個月,完全沒有假釋的可能。面對這樣懸殊的代價,無論你是真色狼還是不幸者,選擇認罪,都是很自然的事情。
由於這樣,日本有關非禮的案件,判有罪的比率是99.9%。結果造成判有罪是應該的,如果法官要判無罪,就要有很強的原因了,電影中原來審案的法官,就是由於過去兩宗非禮案都判被告無罪,被人「懲罰」了,中途也就不能再審主角了。
但是,制度的不公平,本來可以透過人的努力,矯正過來。在電影中,警察實質上有很多機會去驗證主角是否真的非禮者,但是他們都全沒有做。在不公平的制度下,更為可怖的是,連人心也被侵蝕了,結果人不再是平衡不公平制度的人,反而是令制度更加不公平。也因為這個原因,法官在被告律師結案陳詞時,可以明目張膽睡覺。這是結構性的罪,而最根源的問題,是人因著制度,已經很輕鬆地放棄了自己應該堅持的東西,並且透過制度,再也不用關注其他人。
一個基督徒應當如何面對這種結構性的不公義呢?電影中的金子徹平作了精彩的示範。事情發生時,他不知所措,對話總是慢半拍,說話只要單字,也不太敢面對別人。一年過去,在不公義前,他堅持站著,直視法官(電影中所有作供的人都被要求望住法官,但又無一例外地不敢望),朗然說:上訴﹗
誠然制度是不公平的,別人的麻木的,但是我有我要堅持的路。這不就是耶穌基督面對法利塞人的態度嗎?

2008年7月24日星期四

大馬士革道上的鐵甲奇俠


由Marvel Studios製作,Stan Lee原著的「鐵甲奇俠」終於在今年上映。對一眾美國漫畫迷來說,這電影確是等了接近半個世紀。

美國億萬工業及軍火商東尼史達赴阿富汗測試新型導彈時受襲重傷,並被擄囚禁,心臟受創的他雖得恐怖分子所救,卻遭他們強迫製造殺傷力強的導彈。東尼陽奉陰違,表面上是協助他們製造導彈,暗地裡則研製超高能量的微型心臟,和打造配備高科技的鐵甲,於是成功逃出生天。東尼回國後發現綁架事件背後涉及影響全球的陰謀,於是決心以鐵甲奇俠的身份撥亂反正……。

明顯地,令東尼成為鐵甲奇俠的關鍵,在於他在阿富汗受襲被擄,生命危在旦夕時,令他明白昔日紫醉金迷的人生是有必要扭轉的,從而希望藉自己有限的肉身......那幾近失去的肉身,為世界做最微小的事情。可能來自對出售軍火帶來的罪咎感,可能來自同伴捨命相救的感恩心,亦可能來自使命感,卻因為這份心意,令他成為超級英雄。

事實上,我們不難發現在我們身邊經常會發現有與東尼相似,能走出舊我而皈依的「鐵甲奇俠」存在。而在教會的歷史中,最著名的「鐵甲奇俠」則莫過於宗徒保祿。保祿在大馬士革路上所遇上的異像,正正與東尼被擄的情節相同,就是讓他成為偉大人物的重要契機。

保祿在自己的書信中(迦1:13-16)曾提及皈依前的自己是如何銳意要逼害教會,但大馬士革的經驗叫他改變,這完全是天主的美意。天主的恩寵是白白施予的,為叫我們成義(羅3:24)。正正就是一些重大的挑戰,讓我們看見天主的恩賜,於是被擄的東尼成為「鐵甲奇俠」,一度失明的保祿成為外邦傳教的先鋒。


大凱撒

2008年6月1日星期日

死而復活?荷里活式還是信仰式?


電影看到中途,我心中在茲在念的是:死去的女孩子會否「重現」在男主角面前。為男主角而言,女孩子的死,是美夢的破滅,是內疚的夢魘,我們這些觀眾,都是飲荷里活電影奶水長大的,內心深處已經銘刻了大團圓的結局標記,所以總是在等,等女主角在男主角的夢中,在幻想中,甚至在回憶中也好,出來,讓我們感到,終歸也是圓滿的結局。
可是,散場了,女孩子死了就是死了,再也沒有現身。當然,電影也不能說是悲劇收場,因為男主角終於明白到:死去的人是死去了,只有把自己和死者的夢想傳下去,才可以看到人生的真正意義,因此男主角帶自己妹妹進入這個「仙境」世界,也因此看到更美好絢爛的童話景觀。
這樣的情節,不「荷里活」,卻有點眼熟。等等,這不就是耶穌死而復活的變奏嗎?
門徒和耶穌榮進耶路撒冷時,他們的心中大概已經勾畫出一幅君王帝國的圖象,而自己,正正在這幅圖畫中重要的位置上。突然,一切都改變了,自己的幻想破滅了,甚至達到不認主的地步。這是失去一切的表現,卻也是理想幻滅的自然反應。
可是,第三天過去了,門徒能夠重新看見主耶穌。要留意的是,在希臘文中,有關門徒「看見」耶穌中「看見」一詞,是被動的,不是門徒一眼就看到這是復活的耶穌,因為厄瑪烏的兩位門徒就是好好的例子。故此,門徒能「認出」耶穌,是本於自身的信德,沒有這份相信,沒有可能看到耶穌基督。
電影中的男主角也是這樣。摯友突然死去,人生是可以失去一切信念,我們可以繼續怨天尤人,我們可以從此認定人生是無意義、荒謬的。但是,男主角終於「看見」友人墮河的另一邊,仍然是屬於你屬於我的仙境,而且這個仙境,他願意傳給自己的妹妹,因為真正的福音,不是屬於你屬於我,而是屬於我們的。「我若不傳福音,我就有禍了」(格前9:16),因為保祿知道,這福音,不是私人物品,也是藏起來會變得更珍貴的。它正如電影的結局處,當男主角帶妹妹進入這仙境,這幻化而生的神秘、美麗、愉快的國度,以最美麗的姿態,讓我們「看見」了。

2008年4月14日星期一

The Counterfeiters:「偽術大師」的兩難抉擇


這是一個有關一個人如何在兩難中作良心抉擇的故事。

德國造假大王索洛域治和一群猶太人憑著高超的造假技術,在大戰期間被納粹德軍「賞識」,被下令印製偽鈔,企圖破壞敵方經濟。答允造假,雖仍住在集中營,但能食住無憂;拒絕命令,反抗德軍,則面臨酷刑侍候,甚至性命難保,如同其他囚犯的命運。面對兩難應如何抉擇?生命承可貴,但正義價更高。

同伴從大局角度看,認為替德軍偽造英鎊無疑是助長不義戰爭,若再繼續偽造美鈔實在良心不安,況且每天耳聞目睹的都是其他猶太人被槍殺的情境,自己又哪能獨坐安樂窩呢?故力勸造假大王不要再服膺於德軍的指令。但集中營中的囚犯就如同龐然大物下的小螞蟻,雙方勢力懸殊,如何與之對抗,如何逃得過它的魔掌?若不就範就只好做好準備作自我犧牲。

然而,抉擇是否只是二選其一?是否只是非黑即白那麼簡單?偽術大師的良心起了反應,感到進退維谷,但同時不想失去生命,只有採取拖字訣,推說仿製美鈔難度高,故遲遲未能做出完美偽鈔。軍官們軟硬兼施,欲盡快迫使偽術大師成功印製美金。與此同時,另一位伙伴因被發現肺病而面臨被殺命運,偽術大師圖運用自己的關係向軍官索取藥物,以挽回一條性命,交換條件是替他做假證件。最終,肺病同伴救不了,卻救回那位被其他人揭發反對造假的同伴的性命。

偽術大師的抉擇屬對屬錯,各人可能有不同的判斷。但他的確經歷了一次又一次的良心爭扎,他沒有高調地作出「英雄式」的反抗,卻在有限的空間下,一方面保護自己以至同伴們的生命,另一方面作出個人能力範圍下有限度的抗爭以對抗不義的力量。他不是完人,亦慣於從事非法勾當,但到重要時刻仍會良心發現,儘管個人力量的確有限。他不掩飾自己的懦弱缺點,但至少比那些大講原則卻言行不一的人來得真誠。

影片雖然發生在大時代,但我們何嘗不是同樣經常面對兩難的抉擇。在今天經濟全球化的世界中,新自由主義當道,一切以利潤和市場先行,生活在這龐大制度中往往令人身不由己,要逃離這隻經濟魔掌談何容易。服膺於消費主義資本主義,可能令自己的生活舒適一點、方便一點,卻鞏固了以市場為名令無數勞苦工人和第三世界人民受剝削和不公平對待的制度。只是這些人的呼喊聲可能距離我們太遠,不似影片中的囚友近在咫尺,以至未能觸動到自己的良心。不過,天主畢竟會在適當的時候透過人和事提醒我們,騷擾一下我們安樂的生活,令我們知所反省,調整一下自己的行為,這些都是真實的良心爭扎。

天主給予每一個人理性和感性,好讓我們感受到別人的苦難,亦懂得判斷是非。雖然我們未必能推翻龐大的政治經濟霸權,我們卻有良知和智慧,在有限空間和能力下對抗不義和保護他人的生命和尊嚴。這套獲奧斯卡提名「最佳外語片」的電影正道出了這點人性可貴之處! 阮美賢 

2008年3月31日星期一

魔戰王貝奧武夫

《魔戰王貝奧武夫》是一部以史詩作包裝的商業電影,一切商業原素:猛男、美女、魔獸、打鬥、萬馬千軍等均包羅其中。然而在商業背後,卻又不難發現製作人的一點慨嘆――慾望。

公元507年――一個神魔交錯的時代,富庶的丹麥正受魔獸格蘭德爾所侵,國王赫羅斯加請神勇的魔獸獵人貝奧武夫獵魔。貝奧武夫成功獵魔,但同時亦發現赫羅斯加王的秘密:他年輕時為得到財富、權力及榮耀,而與魔后發生關係,而魔獸格蘭德爾正正就是他與魔后所生的兒子。貝奧武夫受命刺殺魔后,卻同樣受魔后所誘。而他的選擇竟與年輕時的赫羅斯加王相同:為得到財富、權力及榮耀而甘心屈服。接掌成為新丹麥王的貝奧武夫一直征戰沙場,戰無不勝。但數十年後某日他得知魔后背棄了當日的約定時,他要背負的卻是比年輕時更大的代價……

人被慾望所困任何時代亦然,無論是貝奧武夫、赫羅斯加王,還是片末繼承王位的韋格努夫會屈服於魔后的誘惑,都是對慾望的崇拜,希望得到無上榮耀所致。製作人亦以神勇的貝奧武夫為例,表達出多勇敢的壯士,若屈服於慾望下,也是失敗收場。

然而軟弱的人類是否只能屈服於慾望,等待滅亡?其實耶穌已為我們解答了這問題,耶穌三退魔誘說明了世上的慾望不足恃,亦說明甚麼才是真正的偉大。貝奧武夫亦承認了一個事實:「耶穌基督證明了世上沒有英雄。」越是想成為偉大的,也就越走向滅亡。相反,越是自甘卑微,則越走向永生。

大凱撒

2008年3月11日星期二


死亡筆記I及II

電影中的主角夜神月是一個充滿正義感的青年,所以攻讀法律,希望成為檢控官,或步其父親後塵,任職警界,也是執行滅罪的角色。
但是,一次偶然,夜神月進入警方網站,發現大量的罪犯因搜集證據困難,便逃離法網,而受害者家屬更因此眼巴巴看著罪犯離開法庭洋洋得意的樣子。
夜神月為了證實一下網站的資料,竟親自前往夜店觀察其中一名脫罪的殺人犯,見其真的洋洋自得,宣稱自己殺人時神志不清,因此法官判其無罪。夜神月憤怒的眼神惹怒殺人犯,拿出利器向夜神月恐嚇。
逃離夜店,夜神月十分憤怒,把手中的法律大全大力擲向地下洩憤。此時,他看到地上有一本筆記簿,寫著DEATH NOTE的字樣,他把筆記拾起,看到筆記說明,只要把認得的人的名字寫在筆記上,寫上死因,此事便會如實發生,若不寫上死因,此人便會在二十秒後心臟麻痺而死。
夜神月一笑置之,但也把筆記帶回家。回到家後,適逢電視新聞又報導一宗因證據不足而犯人開脫的案件,受害者家屬在法庭門外大哭,夜神月以玩笑的心情寫下犯人的名字便睡覺了。
第二天清早,新聞報導該名犯人真的因心臟麻痺而死,夜神月才知道這死亡筆記是真的,這便展開他一連串執行正義的行動,由日本開始,全球罪犯逐一死亡,引發犯罪者的恐慌,犯罪率下降七成,這時,電影的戲肉才正式開始,因為警方不能坐視大規模「死刑」的執行,即使死者真的罪有應得。
但是,警方束手無策,於是借助國際名偵探L的力量,希望能破解這不明的殺戮狂潮。同一時間,日本民眾,把這正義執行者名為「奇拿」。民眾分裂成兩派,一派支持奇拿的審判,佔了七成,另一派則認為他也只不過是另一個殺人狂,因為法律的制裁才能說是公正的,任何人不能代替法律。
電影精彩的地方固然是因為拍得十分緊湊,高潮叠起。但更重要的是,它和觀眾內心的互動,才是更精彩的地方。
當觀眾看到夜神月執行他的審判,洋洋得意的殺人犯,威脅他生命的人在火車軌旁倒下時,都不期然心中喝采,這是我們的人性,看到惡有惡報,我們感到高興。這就是為什麼美國的超人、蜘蛛俠、蝙蝠俠能這麼大行其道的原因,我們不會認為超人不守法律。這就是人性。
這亦是夜神月心中的思想——法律實在有限,而在這個惡貫滿盈的世界,我們需要超越有限的能力,這就是神,夜神月自己就是神,就是正義的化身。
本片精彩的地方,就是導演要把夜神月從神的地位拉下來,以L的角度去看——即使是正義,但若以殺人的手法去制裁,最終也是另一個殺人犯而已。人,真的有能力成為超人,成為神的化身嗎?這不是亞當、巴貝耳塔等人的想法嗎?所以,我們天主教的倫理神學認為,無論目的怎樣正確,手段不正,便是犯了效果論。
所以,在觀影的過程中,我們自己的內心便會時常受誘惑要成為神,代入夜神月的角色。
不知這是不是導演的原意,但影片卻清楚地表達出,人,不可能是神,不可能真正的大公無私,當夜神月向L動殺機時,大家對他的投射便一掃而空,這只不過是導演把他從神壇拉下來,但,我們想成為神的思維,卻是昭然若揭。
到影片的結尾,夜神月不單不能成為神,更且為求目的,不擇手段,把心愛的人也殺死,父親的親情亦不顧,我們可以看到人的現況:就是從想做神的「理想」,墮落至成為魔鬼的一個心路歷程。
我們可能會覺得不寒而慄,但這其實就是我們真實的心靈寫照。我們若要擺脫這成魔的路,唯一的方法就是承認人的有限,在有限中尋求超越,超越人的陷墮。

楊孝明 (第九屆)

2008年3月3日星期一


「最後一強」(THE ONE)

「宇宙,不只一個,不是單一宇宙。宇宙有很多個,是眾多宇宙。我們有能力往來宇宙之間;不過,宇宙旅行受到嚴格監管。
你,不只一個;你有很多個。每人都同時在幾個宇宙裡生存,這局面本來是穏定的,現在有人要加以破壞,此人要成為獨一至尊、『最後一強』。」

這套由哥倫比亞公司製作,我國武打巨星李連杰主演的「最後一強」,片長88分鐘,屬IIA級分類。由李連杰主演,當然不乏打鬥場面;不過,加了特技配合,有點兒誇張。個人覺得沒有硬橋硬馬那麼好看,有點兒浪費了李連杰,可能因為是外國人執導哩。

本文第一段是取自電影開始時的敍述,已經很清楚地闡述了故事的背景及概念。故事述說監管宇宙平衡的特警羅豫(李連杰飾),因為在一次任務中,意外地殺死了在另一世界的「自己」,但發覺自己力量大了,行動敏捷了,樣貌也年輕了。這種誘惑誘使他千方百計去到另外的宇宙,把「自己」殺死。同時,他亦成了宇宙頭號通輯犯。

故事開始時,羅豫已殺死了123個「自己」,現只剩下3個「自己」,故此能力大增,近乎超人。他把另一個也殺了,但為追捕的特警所擒獲。但他在被送往宇宙監獄前一刻逃脫了,並去到最後的一個「自己」的宇宙,到了美國洛杉磯,對付最後的一個「自己」─洛杉磯刑警羅基(李連杰分飾),假若他能成功,沒有人知道會發生甚麼事,他可能成為宇宙最強的人,甚至是─「神」。故事就這樣發展開去。

這個故事的背景概念很新穎,亦頗有趣。不過細嚼之下,又似乎熟口熟面。

「這局面本來是穏定的,現在有人要加以破壞,此人要成為獨一至尊。」有方法使自己力量增大,表示可以淩駕別人;行動更敏捷,表示可以駕馭時間;樣貌更年輕,表示可以操控自己的生命。這個誘惑,誰可以抵擋?
「天主看了他造的一切,認為樣樣都很好。過了晚上,過了早晨,這是第六天。」(創1:31)
「蛇對女人說:『因為天主知道,你們那天吃了這果子,你們的眼就會開了,將如同天主一樣知道善惡。』」(創3:5)
這個世界原是這麼美好,我們原可以生活在樂園裡,不過原祖父母受不了蛇的誘惑,希望能與天主一樣知道善惡。結果…
電影中的羅豫由執行任務的特警變成頭號通輯犯,而我們的原祖父母由天主所喜愛的,最後被逐出樂園。

兩位特警追捕羅豫,並阻止他對付羅基,避免他擁有全部力量,引致不可預測的災難。這肖似創世紀中樂園的最後記載。
「上主天主說:『看,人已相似我們中的一個,知道了善惡;如今不要讓他伸手再摘取生命樹上的果子,吃了活到永遠。』上主天主遂把他趕出伊甸樂園,叫他耕種他所由出的土地。天主將亞當逐出了以後,就在伊甸樂園的東面,派了「革魯賓」和刀光四射的火劍,防守到生命樹去的路。」(創3:22-24)

在「原罪」這個命題的討論中,我們會問「假若原祖父母當時能抗拒蛇的誘惑,我們今天的情況會是怎樣的?」同樣的問題會繼續,「如果亞巴郎當年不願離開自己的故鄉…」,「如果梅瑟逃避去面對法老王…」「如果瑪利亞不願做耶穌的母親…」

「你,不只一個;你有很多個。每人都同時在幾個宇宙裡生存。」我在我過往生活中的選擇,做就出今天的我。不同時期的不同選擇是否做成不同的我,正如電影中,羅基是洛杉磯刑警,羅豫是通緝犯,另外的「他」可能是無惡不作的人、律師、同性戀者、偉人、或是平平無奇的人。

天主給人最珍貴的是「自由意志」,人的墮落是自由意志的選擇,人在天主的救恩計劃中,可以貢獻而又屬於自己的,亦是自由意志。亞巴郎選擇離開自己的故鄉,梅瑟選擇去面對法老王,瑪利亞選擇依從天主的安排,做就了我們今天這個宇宙。

電影最精彩部份是在結尾,我用了這個部份給我的慕道者總結整個慕道課程。

正如故事的英文簡介一開始便說─Everyone is capable of good and evil。結尾的情節當然離不開羅基與羅豫決戰,亦即「善」與「惡」大戰。事實是李連杰大戰李連杰,亦即人的內心挣扎。人在生命中有許多誘惑,在領洗後會有更多,人要警醒,就好像羅基感覺到危機的接近,又如經上所載「你們要當心,要醒寤,因為你們不知道那日期什麼時候來到。」(谷13:33)。在日常生活中,我們會面對很多不同價值觀的情況,正邪一時難以分辨,究竟那一個是羅基、那一個是羅豫?有兩位慕道者回應,當然要問理由。一說是靠直覺,一說是由他們的打鬥方式去分辨。對呀!正如我們的導師耶穌所吩咐的「我給你們一條新命令:你們該彼此相愛;如同我愛了你們,你們也該照樣彼此相愛。 如果你們之間彼此相親相愛,世人因此就可認出你們是我的門徒。」(若13:34),所以可以由我們的行為去表達我們的基督徒身份。要表達我們的基督徒身份不一定要在大事情上,在我們日常生活中、一些鎖碎的事情上、一些毫不起眼的事件中亦可令其他人認出我們是基督的門徒。「好!善良忠信的僕人,你既在少許事上忠信,我必委派你管理許多大事:進入你主人的福樂罷!」(瑪25:21)。在最後一幕,要把羅豫送到宇宙監獄時,羅豫把自己和羅基掉包,險些兒奸計得逞,幸好在最後一刻,由羅基手指上結婚介指留下的痕跡確認出他的身份。

而最後的是所謂「萬民四末」的「天堂」與「地獄」,是羅基與羅豫被送到的地方。這裡賣個關子,故事結局已給說穿了,再把這個也說出來,恐怕大家沒有興趣看到結尾。只可以說,大家可以由這最後片段去觀摩「天堂」與「地獄」,希望大家捉到鹿識脫角吧。

金水
2008年2月22日(建立聖伯多祿宗座慶日)

2008年2月26日星期二


這是一齣有關時裝世界的電影,當中女主角沙安蒂(安妮夏菲維)是一個有志當傑出記者的新人,奈何工作難尋,結果時裝雜誌的工作,她也願意嘗試,因而成為了潮流界聖經《RUNWAY》總編輯裴美蘭(梅麗史翠普)的助理。這份工作是千萬潮人的夢幻工作,但沙安蒂對潮流毫無觸覺,只是生活迫人,才上班。但是面對極強勢的老闆,加上沙安蒂自己不服輸的心理,於是她逐漸投入工作,變成穿著時髦的美艷又能幹的OL,而和她自己原來的生活與夢想,愈來愈遠了。
在這齣電影中,沙安蒂和裴美蘭其實是一個對照。沙安蒂逐步走向裴美蘭,如果她繼續在這個時裝界工作,她就不能不變成如裴美蘭般。電影中屢次有沙安蒂與男友爭執的場面,每一次沙安蒂的對白都是:我沒有辦法﹗就是如此。她其實沒有說錯的,只要她繼續做這份工作,她就必須全身全情投入,因為她的工作的性質就是如此。
也因此,她最後發現,要找回自己的生活,找回自己覺得有意義的事情,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抉擇,不做這樣的工作。
我覺得整齣電影,簡直是倫理神學中有關基本抉擇的典型例子。基本抉擇,指我們在生命中最核心的選擇。按照《神學辭典》的解釋,這個抉擇往往不是一次性的,也未必是很容易察覺的,但是它往往是在我們生活中每一個選擇中浮現出來。在電影中,沙安蒂並不認同裴美蘭的態度、價值觀,但是在工作中,她一步一步面對挑戰,不知不覺間,她就同樣地變得不擇手段。整個改變,不是在一刻出現的,但是當她選擇了這個工作,她就不得不變成這樣的一個人。
基本抉擇也是這樣。當我們內心深處決定了選擇天主,我們就自然而然,在每一件上,不知不覺地,做出基督徒的選擇。可是,如果我們選擇的是自己,對不起,即使你的身分仍然是基督徒,實質渡的生活,在一個又一個細微的選擇中,你仍然是自我自利的人。
當然,基本抉擇也會在人生最關鍵的時刻浮現,在電影中,沙安蒂最後所以選擇離開時裝界,正正因為她經歷了裴美蘭有關職位的權力鬥爭。她在這個過程中,發現自己對裴美蘭的關心,同時又看到裴美蘭的無情,並且明白到,自己繼續這份工作,總有一天,也要是這樣的無情。於是,她終於抉擇了,要抽身而走。
雖然我們每天的選擇,也潛藏了自身的基本抉擇,但是要真真正正看到自己人生的基本抉擇,往往也是要在大事情上,才可以看清楚,例如是領洗、例如是結婚。當我選這而不選那時,我們可以問問自己,究竟自己的人生,在追尋的是什麼。

2008年2月19日星期二


十誡

近日逛影碟店,終於讓我找到一直希望買到的「十誡」。但這部並不是1956年派拉蒙電影公司那一部,而是2000年後,由羅拔道漢林執導的版本。
這部「十誡」的故事發展,與1956年版或迪士尼的「埃及王子」相去不遠,但最特別的,它的重點並非放在奇蹟,而是要放在梅瑟對自身角色及對使命的承擔上。
故事前半仍以法郎下令殺希伯來男嬰開始,梅瑟仍是被埃及公主所救並收為義子。但埃及公主卻答應了梅瑟的生母,讓他得知自己的身世。這約定便成了梅瑟前半生痛苦的根源:我是誰?無論是童年時得知自己身世,或當他因殺人逃到米德揚,被耶特洛問他是甚麼人時,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誰。甚或在曷勒布山上被天主召叫時,他仍是拒絕認同自己的身份。話雖不願意,但他仍接受使命。但亦因為他的接受,與羣眾一起,他才清楚確認自己是誰。天主很少直接將答案交給人,卻願意告訴人怎樣找到答案。
故事以過紅海為分界線由這部份開始,梅瑟雖了解自己的使命,卻又有新的問題:我應如何承擔?作為領袖,他為前路未明而擔憂;以民卻一再抱怨,更甚者,當中更有人打算叛變;外又有阿瑪勒克人侵襲。而他越要堅持,失去的卻又越多:先是失去一起成長,最愛的好兄弟――受命追捕以民的埃及士衛長米勒,然後是決定放棄妻兒,好友因犯姦淫殺人罪而不得不將他處死等,都令梅瑟心亂如麻。但每次他希望聽到天主的聲音時,總是聽不到。他多次問天主自己應該怎樣做,甚至要求天主取去他的性命,免他繼續煩惱。有時,當我們越希望承行天主的旨意時,越是發現問題多,而且有如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正如耶穌教導門徒:跟隨我的必得百倍償報,連逼害也在內。但這一切有沒有出路?電影中,梅瑟因明白天主為何沒有名字是因為祂無處不在而喜悅,因得到十誡而平安,因得見福地而喜悅。
從信仰角度看,梅瑟面對挑戰時的反應與我們分別不大,但相信他比我們更明白:祂未曾應許,天常蔚藍,花兒常開。祂卻恩許,祂的慈愛常在。
大凱撒